命笔作诗文警绝警策绝妙警警策旷邈无家独居无妻旷男子

[32] 命笔：作诗文。警绝：警策绝妙。警，警策。旷邈无家：独居无妻。旷，男子壮而无妻。邈，闷。家，结婚成家，这里指妻室。《楚辞·离骚》：“浞又贪夫厥家。”注：“妇谓之家。”

[34] 行当：即将，将要。佳耦：称心的妻子。惠好：见爱加恩。惠，恩惠。

[36] 少所见而多所怪：即少见多怪。由于见闻太少，看到平常的事物也感到惊奇。《弘明集》载汉牟融《理惑论》：“谚云：‘少所见，多所怪。睹骆驼，言马肿背。’”第二天，两人一早就起来读书。公子非常聪明，读书过目不忘，即刻成咏，两三个月以后，他写出的诗文就已警策绝妙。两人约好每五天就在一起喝一次酒，每次喝酒都要叫来香奴。有一天晚上，孔生乘着酒兴，头脑发热，两眼盯着香奴不放。公子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，就说：“这个丫环是我父亲收养的。兄长独居没有家室，我日夜都在为你谋画这事儿，已经很久了。很快会给你找个称心的妻子。”孔生说：“如果好意替我找伴侣，一定要像香奴这样的。”公子笑着说：“你实在是人家说的那种少见多怪的人呀！以为这样就算好的话，你的愿望也太容易满足了。”

居半载，生欲翱翔郊郭，至门，则双扉外扃 [38] 。问之，公子曰：“家君恐交游纷意念，故谢客耳。”生亦安之。时盛暑溽热 [39] ，移斋园亭。生胸间肿起如桃，一夜如碗，痛楚吟呻。公子朝夕省视，眠食都废。又数日，创剧，益绝食饮。太公亦至，相对太息。公子曰：“儿前夜思先生清恙 [40] ，娇娜妹子能疗之。遣人于外祖母处呼令归，何久不至？”俄僮入白：“娜姑至，姨与松姑同来。”父子疾趋入内。少间，引妹来视生。年约十三四，娇波流慧 [41] ，细柳生姿 [42] 。生望见颜色，呻顿忘，精神为之一爽。公子便言：“此兄良友，不啻胞也 [43] ，妹子好医之。”女乃敛羞容，揄长袖 [44] ，就榻诊视。把握之间，觉芳气胜兰。女笑曰：“宜有是疾，心脉动矣 [45] 。然症虽危，可治。但肤块已凝 [46] ，非伐皮削肉不可。”乃脱臂上金钏安患处，徐徐按下之。创突起寸许，高出钏外，而根际馀肿，尽束在内，不似前如碗阔矣。乃一手启罗衿 [47] ，解佩刀，刃薄于纸。把钏握刃，轻轻附根而割。紫血流溢，沾染床席。而贪近娇姿，不惟不觉其苦，且恐速竣割事，偎傍不久。未几，割断腐肉，团团然如树上削下之瘿 [48] 。又呼水来，为洗割处。口吐红丸，如弹大，着肉上，按令旋转。才一周，觉热火蒸腾；再一周，习习作痒 [49] ；三周已，遍体清凉，沁入骨髓。女收丸入咽，曰：“愈矣！”趋走出。生跃起走谢，沉痼若失 [50] 。而悬想容辉，苦不自已。[37] 翱翔：遨游。《诗·齐风·载驱》：“鲁道有荡，齐子翱翔。”“鲁道有荡，齐子游遨。”朱熹注：“游遨，犹翱翔。”

[38] 扃：关。溽热：湿热。